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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王道剑》想讲的只有一句话

A-A+2014年9月28日16:07南方都市报评论

上官鼎上官鼎

  上官鼎,原名刘兆玄,生于1943年5月10日,湖南衡阳市人,幼年随双亲移居台湾。曾任台湾“行政院院长”等职。

  年轻时与哥哥刘兆藜、弟弟刘兆凯共同以“上官鼎”的笔名写过《七步干戈》等十余部武侠小说,也曾帮古龙代笔续写《剑毒梅香》。

  武侠小说家上官鼎今年已经71岁了,重出江湖之作是皇皇四卷的《王道剑》。距离写第一本武侠小说时的17岁,已经隔了半个多世纪,距离封笔也有46年之久了。

  上官鼎原名刘兆玄,其实最初“上官鼎”是兄弟三个合写武侠的笔名。“三个人鼎足三立,所以就用了‘鼎’,觉得复姓听着显得武功高,那时什么司马、诸葛、欧阳、卧龙都被用了,上官没被人用,我们三个就用了‘上官鼎’的名字。”

  刘兆玄记忆中,上世纪60年代的台湾文坛,武侠小说风靡,“我们兄弟几个看小说,看完觉得也没有怎样,自己也可以写嘛,赶上出版社在报纸上登启事发掘新人,我们就写了去应征,结果就开始写了。”他们用这个笔名写了包括《芦野侠踪》、《长干行》、《烽原豪侠传》、《七步干戈》、《金刀亭》在内的多部作品,在上世纪60年代的台湾红极一时。金庸曾盛誉道:“台湾在全盛时代,前前后后有五百位作家在写武侠小说,作品大概有四千部之多。而我个人最喜欢的作家,第一是古龙,第二就是上官鼎。”

  阔别武侠江湖的这46年中,刘兆玄出国念化学博士学位,之后回台湾担任台湾东吴大学、台湾清华大学的校长之职。2008年,应马英九的组阁邀请入阁担任台湾“行政院院长”,现为台湾中华文化总会会长。

  回归之作《王道剑》里,明代靖难之役是个外衣,一个少年成为大侠的故事也不是单纯的线索,小说的内核是刘兆玄近年来常常思考、宣讲的理念“王道”———在他那里是一个和“霸道”相对、解决21世纪诸多问题的理念。历史学家许倬云评价说:“本书著者,聪明正直,豁达大度。他曾经秉持大政,立经国济民的宏愿。可惜台湾的民主,其实是打对折,一切举措,处处掣肘;于是浩然辞去,回到书房,读书之余,撰成这本小说,必非为了解闷消遣,应是借裨官说部,寓言人生至理。”

  重出江湖,下笔如注

  南都:封笔四十多年,这次的“重出江湖”是什么契机?

  刘兆玄:当年写武侠是偶然,写《王道剑》这部武侠更是偶然。2010年底,棠华去世了,2012年为践亡友之约,我来到福建宁德,意外见到当地几名文史工作者,听到了一个关于明朝建文帝的下落的故事:2008年,宁德发现了皇陵格局的古墓,而当地支提寺中一件云锦袈裟,居然暗藏“九五之尊”的玄机。回到台湾,我把宁德有关建文皇帝的所见所闻说给几位朋友听,大家听了都觉得故事曲折迷人,有一位朋友对我说,你要找人弄这个故事的文创,何不你自己写?我一想,对啊,就开始试试看,一写就不能停了,15个月把将近90万字写完,而且过程当中就没有大的修改,我写了300张稿纸,都没有废掉一张,在我自己写作经验当中,也觉得不可思议。

  南都:这么长的小说居然一气写下来,有点不可思议。

  上官鼎:其实小说有三条线,我想清楚这三条线之后就开始写,一面想一面写,一路往下走,很有意思。有的线索很早就埋下去,甚至是没什么意识,但到后面发现居然就像种子一样,可以破土而出了。

  南都:设置了哪三条主线呢?

  上官鼎:首先是历史的主轴。很多武侠小说,历史只是背景,包括金庸的也是。但没有建文这段历史,我不可能写《王道剑》这部小说。历史在这部小说里不是背景,凡是跟历史相关的部分,我都是尽我所知、尽我所能让它忠于历史。这段历史非常有趣,有很多地方需要补白。建文皇帝不知所终,到底去哪里了?所以凡是有问号的地方,就是我发挥的空间,我才有写小说的余地,如果所有的历史都一清二楚,那就没有文学的空间了。

  第二个主轴,我要写的是武侠,这两条线索要找连接点,怎么联结起来,那就是建文的逃亡。你看这个皇帝被他叔叔打败了以后,他要流亡,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皇帝可能吗?如果没有武林高人去协助他的话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就是一个桥,江湖和庙堂就找到了一个连接点。武侠介入到这个里面来以后,才把它融合成一个历史武侠小说。

  第三条线是我刻意放进去的,我希望有一些讯息能传递给读者的,过去的武侠可能好看就好了,但我希望能再讲点道理,我把“王道”的思考放进去。所谓的“王道”,是和霸道相对的,这个里面一个最基本的想法,就是它其实是一个内力外王的东西,如果你里面没有一个很强大的力量来支撑的话,王道只是一个论述。

  创造“儒家的武学”

  南都:《王道剑》特别有意思的是,儒释道都有涉及,但最厉害的大侠其实是个儒者,最强的功夫是儒家的武学,这么设计有什么深意?

  上官鼎:这是个很核心的问题。既然这么多年后重新写,我希望自己能有一个突破,其中有一点就是你提的这个。过去武侠小说没有儒家的武学,侠士的行为是符合儒家价值观的,儒侠是有的,但是武术或者武学没有来自儒家的。有道家和佛家的武学,非释即道,佛家是少林寺,道家的话就是武当、全真教,找不到来自儒家思想的,我就想突破它,这个不太容易。因为儒家在传统的认知中,是修身齐家治理天下的,武功跟武术可以说没有,我就想能不能在这个方面突破呢。

  南都:怎么突破?

  上官鼎:这个主角,他学了很多不同的厉害的武功,其实最后他的突破是在哪里呢?那些武功都是霸道的,他如果把它们串在一起,可能变成一个更霸道的武功,比原来任何一个单项更厉害。但是他追求的是另外一个境界,那个境界是希望能够把这些所有厉害的武功当做内力,然后用儒家的仁义思想体现在外面。所以他拔剑的时候不求胜利,也不是为了打倒对方。他与谁争锋,谁与他为敌?其实他不与任何人为敌,王道是不与任何人为敌的。但是如果你没有内部的力量的话就被人家欺负。所以内部的力量越强,外面才能展现出王道。假设内部的力量没有的话,这个王道就没有办法在现实世界当中存活了。

  南都:我注意到除了写江湖,你也写了很多庙堂的事,比如写方孝孺、铁铉这些人。

  上官鼎:其实所有武侠小说最让我们心动的就是里面的侠义和侠情。有江湖上的侠情,有庙堂上的侠情。我小说里写这些江湖豪客笑这些官员的时候,说侠义这个东西我们江湖人讲了就算了,可是这个人立刻就反问他,当刀斧临头的时候,像方孝孺、铁铉这些人做的这种牺牲,难道比江湖上的这些人有逊色吗?他虽然没有武功,但是他的那种大义,跟金庸说的侠之大者是一致的,这是一种广义的侠义。武侠的那种对决场景我也用了非常多的心思去写,但我希望能够跟过去金庸或者古龙写的都有区别,能够把武侠真正的精神也原汁原味地呈现出来,我尽力朝这个方向做。

  南都:你在里面写了近200个人物,很多人塑造得很有特点,比如埋伏在锦衣卫中的明教卧底章逸,这人很复杂,不太像一般武侠中的人物。

  上官鼎:我特别喜欢章逸,他很隐秘,武功非常高但是深藏不露。最重要的是他和坏蛋过手的时候会用阴谋,以前武侠小说中的好人很窝囊,老被坏人欺负,搞得人很火大,这一点在章逸身上不会有,你会用阴谋,他会用更厉害的阴谋。他不墨守成规,没有说:我是正派人物,我要守着这规矩。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时候,就比谁狠,他能下狠手。他不是伪君子,他不讲究这些。我里面写他设计出天衣无缝的步骤,协助明教军师方冀去刺杀朱元璋,为明教报仇,但是失败了,失败了就失败了,他兴趣也就没那么大了,这很合乎他的个性,他是明教下一代的人物,他的仇恨没有那么深,“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已经尽力了”。

  “王道”的思考

  南都:在小说里面,你写了浦江的“江南第一家”郑义门,描述了一个乌托邦的世界,各种“生生不息”的场景,用意很深,这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对“王道”的阐释,或是你自己的政治理想?

  上官鼎:其实我写的郑义门能让子子孙孙繁衍下去、“生生不息”的场景,就是我们说的可持续发展。我认为“王道”在21世纪能够推动可持续发展的力有未逮之处,特别是在社会正义方面可以出一把力。

  如果用王道的思想面对我们经济发展的话,就是完全唯利是图、利益最大化的;如果把王道的思想用在生态环境上的话,就不会是穷竭式的开采和发展。孟子就已经看到了这一点,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在社会正义上面来看,“可持续发展”提了二十多年了,乏善可陈。这是全球性的问题。

  贫富差距基尼系数危险点是0 .4,中国和美国都超过了,美国享尽繁荣100年,我们中国才30年,什么还没享受呢,已经是这么个局面,这是不是要思考的问题?不仅是思考,还要很快有所行动。要让发展创造的利益为更多的人享受到,为穷苦人享受到,笼统来看,这不就是侠义吗?这是“王道”可以在现实中做的延伸。

  这就是为什么,当把这个理念放在一个小的环境———郑义门中的时候,大家有共同的信念可以做成,但当大家想把这套东西放到更大的局面中去做,我草草地写了一句,“都不成功”。这一部分是很难做到的,不同的利益,不同的纠纷,如果不在理念上有根本性的觉悟的话,是很难做到的。21世纪的很多问题已经浮现出来了,西方曾经繁荣,曾经带来很多新奇的事情,但也有很多的问题,很明显这些问题也没有办法自己解决,其实需要一些不同的思维进去。我觉得我们传统的文化在这方面是可以有所作用的,这个王道不完全是孟子讲的东西,是要跟21世纪的需求进行整合。我有这些想法,但在一部以历史为主轴的武侠小说,也只能点到为止。

  只要能让读者有一点点思考,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我在台湾做上面这些思考的演讲的时候,下面的学生都在玩手机。但是小说四月份开始在台湾出版,我很高兴已经有一些回响。

  南都:什么样的回响?

  上官鼎:比如大家开始讨论刚才你提的这些问题。我觉得很不错,也证明一个事情,文学和艺术的力量和学理上的讲述是很不一样的,即使小说里面意犹未尽、点到为止,可是也有它的效果。我一个朋友学哲学的,写的书充满哲理,他说,你写这么厚一本书,想讲的只有一句话,可是呢,这句话读者听进去了。

  (原标题:上官鼎:《王道剑》这么厚,想讲的只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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