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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荒诞:加缪的话与《局外人》

A-A+2015年3月9日07:13新浪文化评论

  加缪在《西绪福斯神话》中说:“一个能用歪理来解释的世界,还是一个熟悉的世界,但是在一个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中,人就感到自己是个局外人。”这句话仿佛在为《局外人》作着最好的注解,或者说是高屋建瓴地引导了《局外人》想要表达的一种思想。主人公默而索就是这个生活在“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中”的局外人。

  在阅读《局外人》的文本之前,我已经读过郭宏安的《多余人?抑或理性的人?——谈谈加缪的<局外人>》,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样一段话:“加缪曾经把《局外人》的主题概括为一句话:’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这种近乎可笑的说法隐藏着一个十分严酷的逻辑:任何违反社会的基本法则的人必将受到社会的惩罚。这个社会需要和它一致的人,背弃它或反抗它的人都在惩处之列……”默而索身上体现出的就是这样一种对他所在的社会的“无所谓”的反抗和具有荒诞性的惩罚。

  首先是默而索对他所处社会的“无所谓”的反抗。无论是开始的“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还是结尾的“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看,对我发出仇恨的喊叫声”,都给人以一种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汹涌波澜的感觉,整个文本的叙述则毫无抒情的意味,而只是默尔索内心自发意识的流露,尤其是他母亲下葬的场景里,他叙述的接二连三的事件、对话、姿势和他自己的感觉之间仿佛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而是一种如同孩童讲故事的断续的荒谬。他的确内心悲痛,毕竟母亲(他亲切地叫着“妈妈”)和他的感情不可说是不深,但他更关心或者说感兴趣的是外界对他的看法(在棺材面前抽烟、在葬礼上不表现出悲伤会不会让院长认为他是不孝顺母亲)。这使我想起了庄子。当庄子丧妻时,亲友都来吊唁哀哭,他却面无悲戚,高声放歌。庄子并非不爱惜妻子,但他认为妻子已经归于自然,没有必要再为之悲伤,反而应该为她高兴,因为她“死得其所”,已经“托体同山阿”。于是反观默而索,他认为自己已经使母亲安享晚年、高寿去世,悲痛不是没有的,但未必一定要落泪;落泪也只是为母亲的死,而不是做给别人看;为了做给外界看而落泪,他是做不出的。但这在别人眼中却是不能见容的,因为哭泣才表示极度悲痛是社会的普遍认可,而母亲死了要哭则是社会的基本准则,于是“不哭”在检察官的眼中已经等同于弑母,并成为他杀人的深层次精神因素——一个连母亲的死都冷漠视之的人,怎么还会怜惜生命、怎么能认为他还具有人所具有的情感和理性呢?然而默而索的荒诞却恰恰是理性的象征,因为“荒诞,就是确认自己的界限的清醒的理性”,换而言之,默而索具有身为这个宇宙的局外人的荒诞的理性,而这个“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则具有了普遍准则健全的非理性的荒诞。甚至在海边枪杀阿拉伯人的时候,其实周围人的对话、姿势和语言在他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是不可理解的,惟一确实的存在只有大海、阳光,只有大自然。因而最后是大自然压倒了他,使他(因为太阳)莫名其妙地杀了人。加缪这样设定是因为对于一个只能够感知大自然的局外人来说,能压倒他的也只有大自然。默而索在无形中被剥夺了对他所处外界的幻觉而只陷入对大自然的感知,他对于外界对他的接触(邻居莱蒙的请求、老板让他去巴黎开设办事处的建议、情妇玛丽结婚的要求、检察官和律师的问话)或是他自己对外界的融入都保持一种随意的、无所谓的态度,并以此来反抗与他格格不入的世界。

  其次是对默而索具有荒诞性的惩罚。默而索的荒诞感在监狱中觉醒。枪响带来的死亡的脚步声使他惊觉对生的依恋,于是成了荒诞的人。从因为太阳的“引诱”杀死阿拉伯人开始,到检察官对默而索罪行的控诉和判决,再到默而索最终的死亡,贯穿整个惩罚过程的是一种奇特的荒诞,不仅是默而索和他外面的世界的矛盾的抗争,也是默而索本身对世界的荒诞感受所表达出的一种荒谬的世界观。加缪在《西西弗斯的神话》中说:“荒诞本质上是一种分裂,它不存在于对立的两种因素的任何一方。它产生于它们之间的对立。”“荒诞不在人,也不在世界,而在两者的共存。”默而索便是这样一个荒谬的人。他仿佛独立于自己周围的一切而存在,在以一个局外人的姿态审视着他所处的世界。他的冷漠正是因为在这个对他来说缺失了幻觉和光明的世界中找不到和谐感和归属感,他最后被判死刑的根本原因不在杀了那个阿拉伯人,而在于他对外界无所谓的疏离态度、与周围存在的格格不入和对社会所公认准则的蔑视,使他被社会视为一个异己,一个局外人,一个被抛弃者以至于一个敌人从而走向死亡。也许他在临死前有所觉醒,所以最后才有“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看,对我发出仇恨的喊叫声”的呐喊。但即使如此默而索依然说,“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我觉得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也许正如加缪所言,“幸福和荒诞是同一块土地上的两个儿子”,幸福可以“产生于荒诞的发现”,当任何事物包括神都无法改变人生的荒诞(因为它们“并不比生活更真实”),就只能在发现了这种荒诞之后仍然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并由此获得一种“主体性的幸福”。这种幸福便是默而索的幸福,也是西西弗斯的幸福。所以《局外人》说:“西西弗斯全部的欢乐就在于此。他的命运是属他的。他的巨石是他的事情,……他爬上山顶所要进行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的内心感到充实。应该认为,西西弗斯是幸福的。”

  可以说,默而索的反抗是荒诞的,对他的惩罚也是荒诞的。从始至终默而索都不被外界所容,也不想被外界所容(除了临死前的一点“回光返照”外)。他以一种无所谓甚至可说是麻木不仁的态度对待着亲情、爱情、友情乃至生命,以坚持自我内心的真实展现着一个荒诞的人对待荒诞的世界的哲学态度。他所处的宇宙是一个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他自己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而文本所展现的荒诞意义正在于“反抗荒诞,摧毁荒诞,重构新的人类世界的存在方式”。

  (文|宋芳馨 北京航天航空大学英语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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