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乌集阙读经要目总纲
《经研会-诗经》二零一五年七月十四日
《女曰鸡鸣》,描写了古时一个士大夫家庭的一日生活片断:夫妻早起,准备膳食,宴请宾客。这里的主人和宾客,毛诗正义里说,都是有德行的君子。
经文: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这是贵族之家的一对夫妻,两人都是鸡鸣时分早早起床,天上的启明星还明亮可见。起这样早做什么呢?正义解释:“士早朝於君,君事又早,终閒暇无事,将翱翔以学习射事。弋射凫之与雁,以待宾客为饮酒之羞。”丈夫退朝之后修习射艺,打猎射鸟以准备宴请宾客。那么妻子呢,必然是操持家务、准备酒菜器具以待丈夫与宾客燕饮之用。(习惯上我们总把士大夫精神同文人对等起来,其实真正的士大夫都是文武兼备,可没有那么柔弱)
那么丈夫燕饮的宾客又是什么人呢?或许是别国使臣、也许是远方朋友,总之必是一位与主人同样有德行的君子。只有真正的君子,才宜乎与之作肴羞之馔、与之以琴瑟相和、与之相亲之极而没身不衰。宾主如此和乐,无不安好。
这和乐之意,乃是发自于内心:“我若知子之今日必来之,我当豫储杂佩,去则以赠送之。若知子之与我和顺之,当豫储杂佩,去则以问遗之。若知子之与我和好之,当豫储杂佩,去则以报答之。”这是燕饮之后主人的愧谢之辞,以表达主人对宾客的敬爱之情。
由《女曰鸡鸣》,我们窥见了一点点古代贵族之家的平常生活片断。现在一提起贵族,人们的第一反应常常是欧洲的皇室家族和骑士精神,其实我们中华文明也一直是有自己的精神传承的,我们古代的贵族,其精神气质更有深刻内涵。所谓贵气,不是由各种奢华糜费之物堆砌起来的,而是内在精神气质的支撑。真正的贵族,贵德而不贵物、好德而不好色。就如同《女曰鸡鸣》描写的这样,勤勉而修德。这样的贵族精神,身为小民的我们,不妨也来沾染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