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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大师为国学经典所作“解题及其读法”

A-A+2015年11月26日10:13新浪博客评论

  时下有关国学经典的各种读物越来越泛滥,让广大读者难辨良莠。本文将介绍民国时期三位大师级学者所著的皆题为“解题及其读法”的国学经典导读性著作。其中包括梁启超的《要籍解题及其读法》,钱基博的《〈周易〉解题及其读法》、《〈四书〉解题及其读法》以及罗庸的《〈九歌〉解题及其读法》。

  梁启超的《要籍解题及其读法》最为出名,所介绍的要籍分为八个部分,如下:

  《论语》《孟子》(附论《大学》《中庸》《孝经》及其他)

  《史记》

  《荀子》

  《韩非子》

  《左传》《国语》

  《诗经》

  《楚辞》

  《礼记》《大戴礼记》(附《尔雅》)

  可以看出其中有涉及到钱基博《〈四书〉解题及其读法》和罗庸《〈九歌〉解题及其读法》的部分。按梁氏自序,此书为其在清华大学的讲义整理而成。其重要特点是对上述国学经典的导论打破了中国传统学术的范式,加入了新的西方学术分科下的阅读方法介绍,在当时新旧学术的转型期有着“发凡起例”的示范作用。因此,当时在未整理成书前,其讲义就广受清华学子欢迎,并被到处转抄流传。时至今日,作为公版著作,此书也因梁启超的声望被多次再版,但此书的一些不足之处却少有人提及。

  首先,梁启超受今文经学的影响,对于当时一些疑古辨伪的观点采用较多。例如谈《论语》中的真伪文本,今天看来殊无必要。《论语》中即便有些七十子后学所补入的内容,也并非汉儒所为,完全不应以伪书视之。

  其次,梁氏此书成于钱穆《先秦诸子系年》发表之前,许多钱穆的研究成果未能收入,故而影响了《要籍解题及其读法》中相关诸子生平的内容介绍。

  再次,梁氏此书源于讲义,有相当强的启发清华学生做相关要籍研究的意识,对于普通的并非以研究为目的来读国学经典的读者来说,有些不对口。尤其是对那些想更多从中国传统学术角度去理解国学经典的读者来说,更不适合。

  当然,这仍然是一部值得推荐的国学入门读物,尤其是对中国学术在清末民国大转型时期的历史感兴趣的读者来说,更有必要细加阅读。

  除了梁启超的《要籍解题及其读法》外,钱基博也有两本《周易》和《四书》的导读著作题为“解题及其读法”。有意思的是《〈周易〉解题及其读法》的出版还在《要籍解题及其读法》之前,不知梁启超在整理讲义定名时是否受了钱基博的影响。我们知道钱钟书为《围城》中男主角方鸿渐所起名字的典故即出于《周易》的“渐”卦。钱钟书用易卦暗示人物命运,可见《周易》对其影响之深,这也多少说明了其父教授《周易》颇有方法。

  《〈四书〉解题及其读法》(实际也包括《孝经》),作为专著,比《要籍解题及其读法》中的相应部分自然是篇幅大得多,介绍也详尽得多。难得的是钱基博的“解题及其读法”更加尊重传统的学术范式,可以看作是比梁著更为纯粹的国学经典入门读物。可惜的是钱基博的这两本国学普及读物自民国出版后,一直没有获得应有的重视而真正得到普及。相信近年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的《钱基博集》将此二书收入后,读者将会见到最佳的再版整理本。

  最后我们来讲讲罗庸的《〈九歌〉解题及其读法》,是由作者在民国时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和西南联大的演讲稿整理而成。

  梁启超《要籍解题及其读法》虽也有关于《楚辞》的一章,但涉及《九歌》的内容十分有限。尤其是此章中介绍《楚辞》的读法仅仅聊聊一段,大意是相对于《诗经》的“温柔敦厚”,《楚辞》“将情感尽情发泄”,作为中国人应有欣赏《楚辞》的能力,讽诵既久,自能说解。

  时至今日,国人早已不如当初那么普遍“含蓄”,对于《楚辞》这样的古典文学作品也不大可能讽诵自解,因此还需要更详细的导读。罗庸这本专门针对《九歌》导读而作的演讲稿则非常值得一读。其在篇末“《九歌》读法试探”中共分“祠仪之具省”“乐章之组织”“四言与三言”“对话与独白”四个小节,对《九歌》诸篇的结构、内容等方面的解读真有庖丁解牛之效。

  此书还有一大亮点是对《九歌》中所涉的鬼神如“东皇太一”“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东君”“河伯”等都各以一节旁征博引地作了考证梳理,相信也是古代神话传说爱好者们所喜欢的内容。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罗庸不仅是古代文学的研究大家,自身也擅长创作,其填写的《满江红》,被作为西南联大的校歌传唱。北京出版集团新近出版的罗庸著《中国文学史导论》,除收入罗庸的《〈九歌〉解题及其读法》外,还收入《中国文学史导论》和《国文教育五讲》两种,均是作者的精华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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