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火车在轨道上疾驰,坐在车厢里的人能听到的只是它有节奏的脚步声。偶尔,遇到两车迎面会车,才让人感觉到它在飞速行走。
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转眼之间,袁成寻找失踪孩子之路已经走过了6个年头,其中的艰辛与困苦,又岂能是几句话说得清楚的?
袁成坐在一个靠近车厢过道的位置上,双手环抱胸前,看着车里的乘客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火朝天,他却一句话没有,眼神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想过吗?!也许有一天,你会突然在大街上,或是火车上,遇到你的孩子或者其他的孩子?”面对这样的提问,袁成沉默了一会儿,说:“想过,想过无数次!”
“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不自觉地到处转转,尤其是汽车站、火车站、广场这样的公共场所,说不定就能看见孩子!”,“也许是他们逃出来了,但没钱回家;也许是他们被困多年,受刺激严重,神智不清了”……“所以,有时我会特别注意那些流浪的人和发呆、发傻的年轻人”。说到这,袁成的表情更凝重了,火车的咔嗒咔嗒声更响了!
11月27日晚上10时50分,火车到站,袁成下了火车。
出站口,一群人蜂拥而至,“住宿不、住宿不?10块钱!”
找个旅馆安顿下来,看着住处,袁成似乎已经很满足了,“这儿的条件不错!”他说:“我以前曾经住过4人一间,一共5块钱的。”袁成又补充一句:“不过,那屋墙上都是壁虎,吓得我们几个找孩子的家长一宿没敢睡!”“还有时,夏天,便宜的旅馆实在找不着,贵的旅馆又不能住,我们就在大桥底下‘蹲’一宿”。
午夜时分,袁成喝了点酒之后,睡着了,呼噜声响了起来。自从孩子失踪之后,袁成睡觉之前总要喝点酒,要不然,睡不着。睡眠是缓解人疲劳的最好方式。
即将到来的一天会怎样?是会遇到好心人,提供更多的线索,有新的发现,还是会遇到那些无良的砖厂老板,大喊一句“关门,放狗”,没人知道。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和最坏的打算,路总要走下去,袁成这点让人钦佩。